猴子就是猴子，大象就是大象

一周语文｜201048｜2010-11-22-2010-11-28

左为本周单字“粗”，是“粗糙”之粗，也是“粗口”之粗。一周间，沪上红人周立波的一则微博引发“公粪门”围观，网民慨叹“海派清口”顿变“海派粗口”，同时，也有评论深究“周立波”顿变“周自宫”现象背后的繁复因由：“在这个价值溃散年代，批评一个人的周立波，其实更应该作为一个切口，去探寻产生这种文化挽歌的深度根源。有意思的是，现在微博正在围观‘余秋雨王兆山司马南孔庆东周立波李勘窦含章’这个新的‘时代组合’，从中倒不难看出民意快速甄别劣币的文化力量。”（单士兵语）

汉字“粗”为形声字，《说文-米部》对它的解释是：“粗，疏也。从米，且声。”本义为碾压不精的糙米。后引申出质地低劣、毛糙、不周密、疏忽等义项。词组“粗口”即约等于“詈语”一词口头版……爆粗的周立波果真不堪：“舞台上，他们会在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上，扮豪爽血性的异议分子，一旦有利益或权力之诱，不仅会做任何观点上的妥协，更别说在意什么民意和公共利益了。”“对权力和利益集团的讽刺与批判，是一切喜剧的男根。一个喜剧演员一旦失了这个男根，笑话和段子说得再机巧逗乐，不过是活动舞”台上的一个变形小丑，一个鬼脸匠人而已。”（叶匡政语）

“周立波更接近鲁迅在《二丑艺术》中描绘的‘二丑’（即‘二花脸’），“二丑”不同于小丑，‘身份比小丑高，而性格却比小丑坏。’鲁迅这样写道：‘他有点上等人模样，也懂些琴棋书画，也来得行令猜谜，但倚靠的是权门，凌蔑的是百姓，有谁被压迫了，他就来冷笑几声，畅快一下；有谁被陷害了，他又去吓唬一下，吆喝几声。不过他的态度又并不常常如此的，大抵一面又回过脸来，向台下的看客指出他公子的缺点，摇着头装起鬼脸道：你看这家伙，这回可要倒楣哩！’“二丑”左右逢源，他指出公子的缺点，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公子更高一筹，并不是对产生公子和“二丑”的体制有所批判，一旦遇到对他不满的公众，他立即会借用公子的威严。每次看到周立波，总会想起‘二丑艺术’。”（王晓渔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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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政服务

来自西班牙《世界报》11月20日报道。报道说，一则题为“男士提供家政服务，换取亲密爱抚”的短文今秋刊登在法国某媒体上。这则暧昧广告引起法国公共舆论诧异和关注。法国《巴黎人报》还专门对这则暧昧广告组织长篇追踪报道。接受采访的62岁的男子塞尔向记者坦言曾用性爱作为支付手段与一位52岁的女士多次完成所谓“家政服务”交易。一位社会学评论家说，出现这种交换的根本原因在于经济困窘，对于很对人来说，肉体是他们唯一可利用的资本，网络为这种性交换提供了方便。在法国，金钱和性交易属于违法，但提供“家政服务”显然不属于这种行为。

◎ 你以为被土匪撕票了的那坨前夫又被放回来了

语出作家庄雅婷。本周，推特中文版先行者饭否归来，庄老师用下面这段文字表述那种惊喜兼具复杂感情：“姐也上了一下饭否，有种被回忆冲刷眩晕的不真实感。那感觉好比经历了绝望的等待，终于改嫁了，结果……你以为被土匪撕票了的那坨前夫又被放回来了”……在这段心情描述中，“眩晕感”是亮点，它比那些伪先锋电影里造作的推拉摇移高级多了。

◎ 交口

来自网友潘采夫本周推荐。潘老师说：“这是一个娱乐圈流行的新词，每当一部电影出来，领了观影费或被导演托付了伟大友谊的达人们，就开始在报刊、博客和微博上交口称赞，简称‘交口’。‘交口’必须公开，片子好不好私下再说。”从传播学的角度看，“交口”算是所谓“口碑效应”的山寨版，其内含理念多半是：既然生不出个活蹦乱跳的口碑，那就生筑硬造个塑料的，口，碑。

◎ 让子弹飞到赵氏孤儿身上

语出艺人赵本山。本周一，赵本山率众徒儿参演的贺岁片《大笑江湖》举办首映看片会，赵师放言“一个葛优可怕，三个葛优不可怕”，并笑言这场贺岁片大战最终很可能收局是“让子弹飞到赵氏孤儿身上”……他说的“子弹”是钞票吗？那么，这句子猛一看是在拉陈凯歌偏手，可再一想，一笔写不出两个赵，赵氏孤儿的赵不就是赵本山的赵？赵老师一以贯之的含沙修辞射影美学再次绽放光芒。就语言天分而言，中国娱乐圈内外赵爷一时无敌。

◎ 城市成人礼

语出评家王石川。针对上个周末上海10万市民鲜花悼念1115死难平民，王老师称之为“一座城市的成人礼”：“也许在平时，在以前，每个人都在匆匆地讨生活，但此刻，公民意识喷发了出来，公民精神盎然挺立了起来。”“我们不说话，不代表我们不想；我们缄默，不代表我们内心没有岩浆。当一个城市遭遇了烈焰的侵袭，灼痛的不止是那数十年生命，灼痛的是每一个人。”

◎ 那就让我扒光他的衣服

语出收藏家郭庆祥。面对画家范曾新近对郭发出的法律诉讼，郭称一定奉陪：“范曾这种程式化、模式化的制作过程既不是一个艺术家的创作，也不如一个美术工作者的水平，简直就是画匠的商品画，是一个工匠的简单劳动。工作现场就像是工厂车间的流水线，自己复制自己的作品，已和印刷品没有什么区别，根本就没有一个艺术家的创作情感，和艺术也就没有任何关系。这违背了艺术创作的规律，谈不上是真正的艺术。”“我的文章既然让范曾跳出来，那就让我扒光他的外衣，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 孤儿剧

来自美国《新闻周刊》新一期专题文章。文章从经典小说《雾都孤儿》说起，历数《圣诞颂歌》《生活多美好》《远大前程》等著名作品，以此反证小说《哈利-波特》鲜有论证的“孤儿剧”属性：“罗琳以这个推到极致的孤儿英雄为基础，堆砌了大量深受喜爱、经验证明是正确的主题思想，它们也使这部波特传奇让人感觉是所有孤儿故事中最精彩的。”“它们也是寄宿学校历史剧”，“它们还是巧妙的政治寓言剧，以令人不寒而栗的细节描绘了集权主义力量会怎样吞噬较为宽容的政权。”

◎ 好像整座城市一天抽了两包烟

语出美驻华使馆空气质量独立检测网站报告。英国《独立报》网站上个周末转引这一消息：“在中国首都北京，美国驻华使馆的空气质量检测指数是唯一能够信使污染严重程度的可靠指标。昨天（指11月19日）清晨，据该使馆在推特网上更新的数据，北京的空气质量达到‘糟透了’的地步……这条信息后来被撤了下来，换之以较常用且更策略的措辞‘有害的’。”“昨天北京官方测定的空气污染指数仅为312，然而没有人关注政府公布的数字，这些数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是低估首都污浊的空气质量。淡黄色的烟雾使北京高楼大厦掩入朦胧之中，几乎每个人都会咳嗽或时不时地要清一下喉咙，就好像整座城市一天抽了两包烟一样。”

◎ 自我野鸡化

语出作家连岳专栏文章。在回复读者“一个怀疑自己的好人”信中，连老师说：“分手从来都不是坏事情，谈不拢还要硬在一起，那才悲惨……因为分手了，所以这些要算成钱，你也感觉到了吧？这很奇怪，这钱拿得不好受。”“我总觉得，那种老派的想法，女性一到分手，就觉得自己吃了亏，是标准的自我野鸡化”……连老师创造的这个短语在当下比比皆是，与此前“妓女心态”所描述的现实近似，这种种哪里唯有恋爱受挫女人独享？

◎ 猴子做不出大象的动作

语出画家刘小东。回答记者有关既定风格与突破风格的话题，刘老师说：“我也努力在生命中突破，从画法、题材上也有很大变化。但观众喜欢猴子做出大象的动作是不可能的，猴子就是猴子，大象就是大象。这不是自信与否，而是性格问题。”

◎ 丢

语出记者关军本周博文，原题为“广州人的激动像个球”。文中关老师转述了广州“避运”民生实况，买一赠一，附赠民间故事一则：“市民们也向来不缺乏苦中求乐的本事。电视塔绽放焰火那一刻，一临江住户在微博做了精妙的比喻：小蛮腰变成开花的马桶刷。而开幕式之后，广州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当晚的烟花本来最后要拼出代表广州的‘羊’字，结果被风一吹，变成了‘丢’字，网友赞曰，这才真正代表广州。”

◎ 我断定这段婚姻只能维持7年

来自英国《每日电讯报》，语出英国威尔斯登大主教皮特-布罗德本特。上周，英国王室宣布威廉王子将在2011年春夏完婚，针对这一消息，主教大人坦言不看好这桩婚姻。主教大人此言一出，立即遭到大部分民众抗议。

◎ 谣言生命周期

语出评家易艳刚。针对此起彼伏的所谓网络谣言，易老师认为：网络自有“自净”功能,让谣言“来去匆匆”。“原因之一是网络大大降低了辟谣的成本，成为当事人澄清误会的重要选择。”“原因之二，是开放的网络平台为一般网民自行证伪某些谣言设置了较低的门槛。网民的参与大大提升了网络舆论场的‘自净’功能，尤其是一些网络意见领袖对网络谣言的深究，起到了去伪存真的良好效果。”